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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我給小豬當公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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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問有沒有靠譜的游俠可以介紹給你?”風瑜聽到諸邑公主有些期期艾艾的話,頓時有些驚訝,是什麽給了諸邑公主一個錯覺,覺得自己會認識什麽游俠?

這年頭所謂的游俠,放在後世就是社會不穩定分子,現在當然也是,風瑜這個人立場很彈性,如果是在那種個人武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抗衡國家暴力的世界,她是不介意跟這些人打交道的,但是在這種無魔的世界,國家暴力足夠推翻一切,風瑜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需要給自己找個白手套,真要有什麽麻煩的事情,吩咐下去,下頭的人很快就能給你解決,這種正大光明的手段不比用那些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反噬的游俠強嗎?

風瑜沈吟一番,問道:“靠譜的游俠,妹妹這邊是真沒有,不過,姐姐若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不如說出來,可以讓妹妹參詳一番!”

諸邑公主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沒有隱瞞,不過,在她口中,就是朱安世得罪了她,偏偏這是個小人,真要是要官面上的力量去對付朱安世,說不定他就能反口誣陷自己一把,沒得到時候就沾染一身腥,所以,她打算找個游俠,直接將人給解決了。

諸邑公主明白,這一番話,算是將把柄給了風瑜,但是這並不是什麽壞事,有著這樣一個把柄在,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自然會變得密切起來。而且,對於一個公主來說,找人殺掉一個得罪自己的游俠,就算是說出去,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最多也就是被申飭一番,罰上一筆錢財罷了,撐死會削掉一些食邑,對於諸邑公主來說,只要能夠幹掉朱安世這個不穩定因素,這就是可以承受的損失。至於以後公孫敬聲犯了案子,想要用什麽彌補,那就不是諸邑公主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一聽諸邑公主打算解決掉朱安世,風瑜就知道諸邑公主是什麽想法了,朱安世如今其實也就是陽陵那邊游俠中的小頭目而已,還沒到幾年後那種聲勢,但是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到了幾年後,劉徹親自下令要將朱安世捉拿歸案!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游俠都希望讓朱安世做大哥的,這些游俠頭子是有著很強的地域觀念的,像是郭解,真要是跑到齊國刀間的地頭上,未必能吃得開。當初郭解算是跟劇孟是一個時期的人物,但是實際上,這兩人幾乎就沒照過面。所以說,一個地方的游俠頭子,就相當於這個地區陰暗一面的無冕之王,就算是被官府抓住了把柄,也有一幫手下爭著頂罪。所以,即便是官府,一般也拿這些游俠頭子沒有太好的辦法。自從郭解因為得罪了一個縣尉被報上了遷移茂陵的名單後,這些游俠頭子對地方上的官員也謹慎了許多,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真要是逼著你放棄自己的基本盤遷移,那可是個極大的損失。不過,朱安世倒是不怕這個,他家本來就是從其他地方遷到陽陵的,陽陵與茂陵也沒距離太遠,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風瑜覺得諸邑公主根本就是進入了一個誤區,什麽叫做用官面上的力量會引起對方反誣,難不成你堂堂一個公主還要親自去對付朱安世不成?對付朱安世這種人,實際上並不困難,只需要找個人,在劉徹那裏敲敲邊鼓,讓他派出幾個酷吏,將關中來個西漢版本的“嚴打”,朱安世十有**要倒黴。

風瑜這般一想,便直接給諸邑公主出了個主意,說道:“姐姐你是想多了,這等游俠,難不成還得姐姐放下身段去托人不成?實際上,這些游俠能夠橫行無忌,背後多半有人庇護支持,若是姐姐不嫌麻煩,找到他們背後的支持者,遞個話,對方也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若是姐姐還覺得不放心,不如找禦史上奏,只說如今關中游俠橫行,多有不法之事,然後自然有人為姐姐分憂!”

諸邑公主目瞪口呆地看著風瑜,一時間覺得對方頭上是腦袋,自個頭上的就是草包,她當下起身,對著風瑜就是一禮:“多謝妹妹解惑!”

風瑜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姐姐不必這般客氣!”

解決了心頭大患,諸邑公主這才將心思放到了宴會上,風瑜這邊找人將各種菊花修剪成不同的模樣,爭奇鬥艷,將莊子點綴得生機勃勃,來客都可以選取一朵菊花,簪在發髻上或者是衣服上,宴席上許多食物也是以菊花烹飪或者是做成菊花的模樣,頗為新奇。宴席上還有一些小游戲,投壺、射覆、猜枚等,另外還有酒令,雖說這時候還沒那麽多詩詞,但是可以用《詩經》、《楚辭》中的詞句行令,這年頭,《詩經》算是必讀的書籍之一,各家對於《詩經》的解讀也分了很多學派,什麽韓詩、毛詩、楚詩之類的,自從孔子搞了個什麽微言大義之後,一大堆人在這些文字裏頭摳字眼。尋常貴族倒是對所謂的微言大義不感興趣,但是,各種政治乃至社會活動都有著《詩經》的存在,所以,再不學無術的,也是知道不少篇章的。如今有了這麽個有趣的活動,頓時一幫自覺自己還有些文采的貴族便玩了起來。另外,優勝者也有獎勵,都是風瑜拿出來的好東西,而赴宴的人就算什麽都沒優勝,也可以在莊子裏頭挑選一盆喜歡的菊花帶回去,有著這樣的刺激,自然氣氛就搞得挺熱烈。

陳阿嬌也是湊趣,她被一幫貴婦還有女孩簇擁在一起,順手就將風瑜之前打造的菊花模樣的金釵,華勝之類的拿出來作為彩頭,頓時,一幫貴女也卷了起來,便是那些貴婦也蠢蠢欲動起來,畢竟,只要是女人,誰不喜歡這些流光溢彩的首飾呢?陳阿嬌這些年在圈子裏非常受歡迎,就是因為她手松大方,反正每辦一次宴會,都要拿出不少東西作為獎勵,大家樂得討她歡心。畢竟,不是所有的貴族都很有錢,許多人其實都是打腫臉充胖子,陳阿嬌卻是真的有錢,風瑜這些年來搞出的那些東西,雖說大頭都給少府賺去了,但是少府虧了誰也不敢虧了她啊,因此,少府但凡是從風瑜那裏得了什麽賺錢的玩意,都會給風瑜一筆分紅,這般以來,風瑜手裏的錢財自然是越來越多,幾乎真的能給陳阿嬌造個金屋了,所以,陳阿嬌撒出去的這些,那簡直是毛毛雨啦!

諸邑公主看著陳阿嬌母女的生活,也是極為羨慕,她雖說不缺錢,但是也沒豪富到那個份上。諸邑公主不算討劉徹和衛子夫喜歡,所以,每年能得到的賞賜其實並不多,她的收入主要是來源於湯沐邑的稅收,另外就是自個置辦的一些產業,這些能讓她保持相應的生活質量,還能有一定的盈餘,但是想要生活得更豪奢,卻是不行!畢竟,她又不是一個人,下面還有兒女呢,等她死後,湯沐邑可不會直接分給幾個兒女。隆慮公主能給兒子弄個封君的冊封,那是因為劉徹對隆慮公主心中有愧,但是劉徹對她這個女兒可未必有這樣的心意。公孫嚴這個封君的爵位本來也是白撿的,但是這等爵位卻不像是列侯,是不能世襲的,如此,幾個兒女要麽就是能夠得到劉徹的喜愛和看重,要麽就得自己能幹,否則的話,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問題是,劉徹那等喜怒無常又極為薄情的性子,諸邑公主還真不放心讓自家兒女跟劉徹有多少親近,至於說讓兒女發奮能幹,呵呵,這種事情真的是要看天分的,反正諸邑公主幾個兒女,都只是中人之姿。

而且,因為那懸在頭頂的利劍,想到上輩子幾個兒女因為那件事被牽連,這輩子對於如今幾個孩子,諸邑公主就比較寬容,甚至比較寵溺,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能教出什麽好孩子來!

如今瞧見陳阿嬌母女的作派,她倒是不覺得這些錢財是劉徹所賜,畢竟,劉徹真要是時常賞賜,定然不可能沒有半點風聲,另外,大家也都知道,洛邑公主素來經營有道,要不是她性子散漫,又有著公主的身份,那麽數年就能成為有數的豪商巨賈,可惜的是,洛邑公主從來只跟少府合作,許多人想要跟洛邑公主搭上關系,都是徒呼奈何。

“朱安世?陽陵游俠?”劉徹有些奇怪,“諸邑那孩子怎麽會跟這等人扯上關系?”

下面的繡衣使者也是默然,畢竟,他們也沒查出來諸邑公主什麽時候跟游俠有什麽交集,劉徹並沒有深究,只是輕笑一聲:“看樣子,那朱安世得罪諸邑得罪得不輕,要不然,她怎麽會跟阿姝低頭?不過,這等游俠,素來仗著有點武力橫行不法,也是該整頓整頓了!”

陽陵是孝景皇帝的陵寢,這等人在陽陵那邊胡作非為,豈不是影響了孝景皇帝的清靜?劉徹素來對那些游俠殊無好感,準備這次一股腦兒全抓了,該殺的殺,其他的直接送去做苦役!

劉徹既然起了這個心思,下頭自然有人會體察聖意,因此,回頭就有人在朝堂上表示,這幾年關中地區,游俠橫行不法,騷擾地方,已經成為地方大害,然後就開始彈劾廷尉失職。如今的廷尉是杜周,這位在張湯死後,就開始擔任廷尉,一向沿襲了張湯的風格,素來極為嚴苛,如今居然被人彈劾失職,一邊出面請罪,一邊已經將那些游俠給安排上了。

劉徹自然是將事情交給了廷尉負責,杜周回頭就直接吩咐了下去,關中地區的廷尉立馬就行動了起來,甚至直接動用了北軍,近乎是大索關中。原本各地廷尉都會將那些游俠之類的人記錄在案,如今直接按圖索驥,將人一一鎖拿,那些有門路的游俠自然想要跑路,可是,以前是朝廷沒有動真格,如今連北軍都用上了,盯上他們的人又是有名的酷吏杜周,哪裏還能逃得掉,就算是他們背後的那些靠山,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廷尉對著幹,畢竟,廷尉除了天子的話,那是有名的誰的話都不聽,你敢去找廷尉說情,那麽最可能的就是直接被廷尉一起抓進去。長安這些權貴,有幾個真的清白呢,就算真的清白,但是張湯連“腹誹”的罪名都能發明出來,誰敢相信廷尉的節操。因此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個恨不得搶在廷尉前頭先滅口,免得這些游俠被抓進去之後,就將自己牽連進去了。

朱安世作為被上頭點了名的人物,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被抓住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只能自認倒黴。這位表面上講究所謂的兄弟義氣,實際上頗有些梟雄心性,說白了,到了絕路的時候,那是要不惜一切拖人下水的。朱安世又不知道自己這次倒黴是怎麽回事,只知道是有禦史上奏,說是如今游俠不法,他也只能是自認倒黴,畢竟,他連是哪個禦史在朝堂上噴的游俠都不知道。因此,他幹脆就將自己曾經打過交道的權貴都交代出來了。

但是負責審問的人翻來覆去地問,因為意識到了這個人的心性,所以也沒提諸邑公主,但是最後發現,他跟諸邑公主沒有絲毫地交集,這就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

劉徹也懶得去猜,直接將諸邑公主叫了過來:“你去找你妹妹,想要對付那個朱安世,到底是為了什麽?”

諸邑公主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很是鎮定地說道:“女兒之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豚化作豺狼向我撲來,醒來找人詢問,說是朱安世對女兒命中有所妨礙,一個不慎,女兒就要死於他手。要不然,女兒日子過得好好的,幹什麽沒事找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游俠麻煩!”

諸邑公主這話說得有些不盡不實,但是劉徹居然還信了一部分,不過他覺得是有人與朱安世有仇,所以在給諸邑公主解夢的時候,就說對方是朱安世,畢竟,一個在陽陵廝混的游俠,怎麽可能會跑來刺殺一個公主,除非是瘋了!他頓時也懶得問到底是什麽人給諸邑公主解夢了,這些游俠得罪得人多得很,尋常人想要報覆,也唯有找這些權貴幫忙。

“行了,你啊,白白比你妹妹多活了幾年,居然只想到要用游戲刺殺,實在是……”劉徹說著就搖了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諸邑公主少了一個心腹大患,這會兒也輕松了不少:“女兒一向是個不成器的,父皇又不是不知道,的確不比妹妹聰穎!”

諸邑公主早就不是什麽年輕氣盛的性子了,所以,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度過那次死劫,那麽,她是不介意多說幾句好話,低幾次頭的,何況,如今這位是自己的父親,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人物,諸邑公主跟誰要強也不能跟他要強,何況,她對風瑜的確還是很佩服的,起碼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想到從朝堂上著手。

諸邑公主既然來見了劉徹,那麽椒房殿那裏就不得不去一次,哪怕私底下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但是明面上還得維持那段母慈女孝的關系。因此,諸邑公主在跟劉徹道別之後,便直接往椒房殿而去。

衛子夫其實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跟諸邑公主有關,打擊游俠的事情跟太子宮沒太大關系,畢竟,劉據也覺得游俠並不是什麽值得提倡的群體,但是,劉據卻覺得廷尉打擊面過廣,量刑過重,原本如今天下就因為連年戰爭,以至於人口驟減,怎麽能還隨隨便便就殺人呢?

不過,衛子夫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她只覺得諸邑公主跟風瑜湊在一起,是背叛了自己,因此,等到諸邑公主一來,衛子夫就忍不住興師問罪:“本宮還以為你出了未央宮就準備去長門宮呢,原來還知道長秋宮的門往哪開呢!”

諸邑公主原本心情不錯,還打算好好跟衛子夫說話,結果見到衛子夫這般,頓時也懶得裝模作樣了,她敷衍地行了一禮,然後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人家母女情深,互相扶持,女兒看著羨慕,那又如何?”

衛子夫冷笑一聲,說道:“你倒是眼巴巴地湊上去,卻不想想看,若是廢後懷了忌恨之心,到時候利用你來對付本宮,那你又能如何?”

諸邑公主聽到衛子夫這般言語,只想要笑出來,她之前過去的時候也擔心陳阿嬌刁難,哪知道陳阿嬌看她跟看其他貴婦家的孩子沒什麽兩樣,而且看陳阿嬌的模樣,顯然對於當年的事情已經不再介懷,結果受害者放開了,反倒是衛子夫這個既得利益者一直在耿耿於懷,諸邑公主一時間簡直有些淩亂。人家陳阿嬌對自己尚且和和氣氣,結果到了親媽這裏反而是呵斥怒罵,動輒得咎,諸邑公主愈發不滿起來,她起身說道:“母後,你也將自己看得太高了,陳翁主若真的那般介懷,何必等到現在!”說著,她看著衛子夫,居然露出了憐憫之色:“母後,你真該什麽時候去見一見陳翁主,陳翁主論起年齡,比母後你還要大好幾歲呢,但是如今你們兩個若是站在一起,只怕其他人只會覺得,你都要變成陳翁主的長輩了!”

諸邑公主這話又刺激了衛子夫,當年她才是正經的以色侍人,硬是將陳阿嬌逼得近乎無路可退,結果到了自個女兒嘴裏,人家都已經不介懷了,那這麽多年來,自己又是在幹什麽?

衛子夫勉強按捺住心中的憤懣,但是語氣還是忍不住變得尖刻起來:“你得記著,你是我衛子夫的女兒!”

諸邑公主這會兒心情好,居然沒有跟衛子夫吵起來,反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當然知道,要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我為什麽閑著沒事,要到你這邊來被你責罵呢?母後,你的脾氣從來只會對我們姐妹施加,對太子,甚至對於那些命婦,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就沒見到你有得罪人的時候,不就是因為我們這些做女兒的只能忍受嗎?”

這話卻是戳到了衛子夫的痛處,衛子夫臉色一下子煞白,她看著女兒,整個人一時間都有些心虛,她用力咬著下唇,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養了你們這麽多年,結果到頭來卻都是跟我作對,早知如此,當初生你們作甚?”

諸邑公主這下忍不住了,她輕哼了一聲,說道:“若是沒有我們姐妹接連出生,那麽,真的能輪得到母後你生下父皇長子嗎?母後,你能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如今舅舅不在了,我看太子未必指望得上,母後你還是好好想一想!”說著,諸邑公主也懶得繼續跟衛子夫吵嘴,她從席上起身,口中說道:“母後,女兒府裏還有事,就不打擾母後了,女兒這就告退!”說著,又環顧了一下那些垂著頭,噤若寒蟬地宮人,冷聲說道:“皇後娘娘春秋已高,你們可得小心伺候著,要是皇後娘娘有了什麽不好,那你們就掂量著點!”說著,諸邑公主擡頭挺胸,幾乎是趾高氣昂地離開了椒房殿,後面衛子夫卻沒有氣急敗壞,反而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起來。

以前的衛子夫,不管是什麽情況下,她總是從容冷靜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失去了這份從容冷靜,很多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最重要的是,她對未來也愈發不確定起來。她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這麽多年下來,陸續經歷了許多離別,她曾經最寵愛的長女,看著長大的外甥,還有一向在背後支撐自己的弟弟,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也讓衛子夫越來越迷茫,唯有用皇後的身份來武裝自己,可是,驀然回首,身邊的人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衛子夫這般想著,原本挺得筆直的背也佝僂了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厭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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